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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史上最大的对冲基金交易案
第27章 持续追踪
2008年的夏天，曼哈顿区城空了，大批纽约人远离工作的城市，去汉普顿度假，而借调到美国联邦检察官办公室的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律师安德鲁·迈克尔森却坐在单调的办公桌前，远眺对面的大都会惩教中心（Metropolitan Correctional Center）。迈克尔森的记事本上写得密密麻麻，FBI关于拉贾拉特南的电话监听录音为他提供了大量的新线索。
从5月开始，FBI的特工就一直对拉贾拉特南的电话进行监听，监听时间从早上6点到半夜，一个星期7天不间断，他们注意到有一个新的来电号码经常会出现。特工们监听到的大多数电话都是男人打进来的，他们之间的聊天内容基本都是在谈生意，偶尔会聊几句更衣室里面流传的黄色笑话。
阿卡迈科技公司的变故
这个新的来电号码的所有者是一个名叫达妮埃尔·基耶西的女人。基耶西与拉贾拉特南的对话内容很劲爆，什么都聊。不久，联邦特工和迈克尔森就发现，基耶西喜欢跟有钱有势的男人打交道，她就是靠这些男人谋生。由于基耶西能够提供非常丰富的内幕消息，所以，拉贾拉特南不敢小觑她的能量。
7月24日，星期四，基耶西跟一位她的家族朋友通了电话，这位好朋友在阿卡迈科技公司任市场营销高级主管。随后，在晚上9点18分左右，基耶西便致电拉贾拉特南。基耶西从她朋友那里得知，以帮助其他公司解决互联网难题为主营业务的阿卡迈科技公司，将在下个星期向华尔街分析师公布其盈利预期，只不过这次公布的消息是利空，因为公司的盈利状况不佳。
一接通拉贾拉特南的电话，基耶西便马上直奔主题。“不要跟我纠缠这个，”基耶西告诉拉贾拉特南说，“阿卡迈科技公司这次是真的不行。”基耶西对自己用这种方式处理阿卡迈科技公司的内幕消息感到很满意。基耶西没有直接问公司相关的具体消息，而是表现出一点都不关心阿卡迈科技公司的样子，并开始聊她的这位家族朋友。“玩弄他就像是弹一支熟悉的钢琴曲。”基耶西这样跟拉贾拉特南吹嘘。
此时，阿卡迈科技公司的高管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这位阿卡迈的高管说：“你知道，我顺便说一下，我们星期三就会公布这个利空消息。”
到2008年夏天时，金融市场动荡不安的局势一天比一天严峻。股票交易变得越来越不安全，交易人员早些时候设计好的安全可靠的投资，突然之间就变得不可控制了。市场根本无法预测，影响单个股票涨跌的基本面因素已经被市场变化无常的走势完全打乱了，今天跌，明天涨，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基耶西在新堡对冲基金（New Castle Partners）工作，4个月前，她眼睁睁地看着华尔街的无情变故就这样发生在身边。新堡对冲基金的母公司贝尔斯登，基本上宣告破产。在摩根大通接管贝尔斯登后，基耶西身边的很多朋友突然发现自己的工作就这样没了。即便是那些幸运地留下来工作的人，全部储蓄也在几个星期丧失大半。贝尔斯登公司的员工很少会进行分散化投资，他们都是将退休金投资到本公司的股票上，可是贝尔斯登公司的股价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暴跌，2008年2月，贝尔斯登股价还有93美元，到了3月，股价只有不足5美元。基耶西还算幸运，至少她保住了工作，但她的储蓄却所剩无几。因此她进行公司内幕消息交易，不再是为了刺激，而是为了能够活下去。
对阿卡迈科技公司来说，盈利预期下降使得其公司股价从开始的32美元跌至25美元。“亲爱的，你知道，我并不是很了解你，但我真的需要赚钱，”基耶西这样跟拉贾拉特南说，“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有更多的做空能力。”基耶西确信，阿卡迈科技公司的内幕消息是她这一天听到的“最佳消息”。
基耶西担心拉贾拉特南为了赚钱，想尽一切办法借入阿卡迈科技公司的股票，然后做空，这样的话，她就会更难借到足够多的阿卡迈科技公司股票了。如果市场上的某些交易员想通过做空赚钱的话，他们都会先借入股票卖出，然后等股票价格下跌后再买回来。可是，当大家都想借入股票卖空时，市场上能借出的股票就会变少，或者借出的成本会变得非常昂贵。
“我不会对外泄露任何秘密，”拉贾拉特南向基耶西保证，“你想做空多少就做空多少。”
“不过，这个就只能我们俩知道，只能是我们俩，我不想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基耶西重申。拉贾拉特南向基耶西保证，他一定会“默不作声”。
基耶西对拉贾拉特南情有独钟。基耶西完全可以不告诉拉贾拉特南阿卡迈科技公司的内幕消息，她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搞定所有的交易，拉贾拉特南也不可能知道她对他隐瞒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可是，基耶西就是想要跟拉贾拉特南分享。基耶西总觉得她跟拉贾拉特南是一个团队，她应该跟他分享一切。但拉贾拉特南是不是也这么想，就不清楚了。
对拉贾拉特南来说，2008年的夏天也格外繁忙。帆船集团正值发展最快的时期，其管理的资产规模已经达到72亿美元。几个月之前，在金融危机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拉贾拉特南已经完成了融资。帆船集团在飞速增长。2006年，其多元化投资基金年收益率为25.69%，尽管市场形势在2007年已经出现了不好的苗头，但该基金的年收益率仍然有12.2%。但当时就已经能看出，2008年的情况会明显不一样，这种高成长不可能再持续。到3月末的时候，多元化投资基金的年收益率下跌了2.96%。这对帆船集团来说很重要，因为这只基金是帆船集团的龙头和代表。当市场走势开始步入下跌通道时就会有风险，善变的投资者就会将资金从帆船基金赎回，转投到安全系数更高的投资项目。
要么选择高盛，要么选择KKR
2008年2月，拉贾拉特南新招入一位经验丰富的营销人员阿亚德·哈迪（Ayad Alhadi），拉贾拉特南希望他能够帮助帆船集团盘活总价值为数百万美元的资金，这些资金都沉淀在中东产油国的主权财富基金里。同时，哈迪还跟拉贾特·古普塔商量推动帆船国际基金的事项，这是一只泛亚新兴市场基金，目的是帮助帆船集团开拓更多的投资者。
古普塔是企业界为数不多的、真正的全球性领导者。古普塔在印度的关系网非常庞大，这方面，拉贾拉特南根本无法跟他相提并论。尽管拉贾拉特南有着几十亿美元的身价，但作为局外人，拉贾拉特南在印度不可能有古普塔这么好的交际圈。古普塔跟很多印度企业家都是好朋友，比如穆克什·安巴尼，他认识穆克什·安巴尼的时间已超过20年。除了在美国的大公司董事会任职外，古普塔同样也在国外大公司的董事会里任职。古普塔以董事会成员拿到最高薪水的公司是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Sberbank），2008年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付给他525万美元的薪资。古普塔还积极参加各类慈善事业，当然，参加这些慈善事业更多是为了给自己镀金，让履历变得更加漂亮。从2004年开始，古普塔就是比尔-梅琳达·盖茨基金的顾问，作为印度抗艾项目（Avahan）的领导人之一，古普塔成功地让基金会捐款4 700万美元，帮助印度实施艾滋病治疗计划，这个抗艾项目的梵语意思就是“行动呼吁”。如果拉贾拉特南想找一个人让帆船集团走向国际，那么这个最佳人选非古普塔莫属。
尽管古普塔马上就要过60岁生日了，但他仍对各种各样的社会活动乐此不疲。古普塔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旅行者，总是在全球各地飞来飞去。4月，在前往印度的途中，古普塔在中东停留了一天，就是为了与帆船集团的新员工哈迪一起，跟中东的著名投资机构会谈，这些投资机构包括阿布扎比投资局（Abu Dhabi Investment Council）、第一海湾银行（First Gulf Bank）和阿联酋国际银行（Emirates Bank International）。古普塔在会上并没有多说什么，谈话的内容基本围绕帆船集团的总规模和旗下基金的表现展开。不过，古普塔的出席，以及他在麦肯锡这么多年的浸淫，就足以让投资者心动。
4月下旬，阿布扎比投资局同意向帆船离岸基金投资5 000万美元。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沙特阿拉伯国家商业银行（National Commercial Bank）的代表拉里·科里（Larry Currie）特别提出希望在他访问纽约的时候，能够跟古普塔当面会谈，该银行也是帆船集团的潜在投资者。这家沙特阿拉伯银行正考虑向帆船集团投资1亿美元。高盛集团拥有10%的国家商业银行股本金，哈迪预感，古普塔跟高盛的关系会让沙特阿拉伯国家商业银行将更多的钱投入帆船集团。
哈迪的预感是正确的。在与古普塔会面后的一个星期，科里给哈迪打电话说沙特阿拉伯国家商业银行准备向帆船集团先投资2 500万～3 000万美元。尽管拉贾拉特南一直都有所怀疑，但古普塔的声誉真的就能够带来这么多投资。拉贾拉特南现在唯一期待的，就是希望通过这位朋友的影响力，为帆船集团带来更多的资金。
对拉贾拉特南来说，在利用古普塔为其办事的过程中，遇到的最大问题跟其他人利用成就卓越的高管一样，就是使用过度。到2008年夏天，古普塔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投资领域。古普塔帮助拉贾拉特南新建的新丝路基金公司耗费了他太多的时间，原本古普塔不需要投入这么多精力的。太多的董事会成员头衔、公司活动，以及社会慈善活动已经排满了古普塔的行程表。如果说这些工作还不够古普塔忙乎的话，他还准备为一只通信基金筹资6亿美元。
2008年5月28日，库马尔在跟拉贾拉特南聊天时说：“古普塔已经到极限了，不管是体力上还是情感上，他能做的都做了。”
尽管并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但古普塔还是跟私募股权投资大佬亨利·克拉维斯（Henry Kravis）就在KKR公司（Kohlberg Kravis Roberts Co）任职的问题进行了一次会谈。拉贾特·古普塔和克拉维斯谈论的焦点是凭借古普塔在麦肯锡的资历，聘请古普塔为KKR公司的高级顾问，帮助KKR公司搭建一个良好的公司架构，进而成为更加专业的服务企业。麻烦就在于古普塔是高盛集团的董事，高盛并不希望古普塔扮演这样的角色。高盛和KKR两者都是私募股权行业的巨头，两家公司在很多业务领域都存在竞争关系。古普塔无法理解高盛的处境，因为高盛董事会的多名董事都跟私募股权公司有关系。
高盛和古普塔之间的这个矛盾，竟然在一次重要的会议上达到了顶峰：中国北京。2008年8月上旬，古普塔和布兰克费恩同时来到北京参加夏季奥运会的开幕式和清华大学的董事会会议。高盛的首席执行官布兰克费恩竟然给古普塔下了最后通牒：要么选择高盛，要么选择KKR。在所有人看来，包括古普塔的妻子，这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8月中旬，布兰克费恩和古普塔从中国回来后，布兰克费恩在办公室再次与古普塔碰面。布兰克费恩坐在自己习惯了的老地方，一把直背椅上，而古普塔坐在他对面的棕褐色沙发上。布兰克费恩向古普塔重申，如果他想在KKR公司继续任职的话，那就很难留在高盛集团的董事会了。在私募股权领域，KKR是高盛集团的竞争对手，如果高盛集团的董事会成员竟然也在KKR公司任职，这恐怕不好交代。迫于无奈，古普塔选择了KKR公司。于是，高盛集团起草了一份宣布古普塔退出高盛集团董事会的新闻稿。
作为高盛集团董事会的一员，古普塔享有很高的声望，但为KKR公司工作使他上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将他带入一个挥金如土的新世界。曼哈顿岛上最富有的那些人，包括亨利·克拉维斯和苏世民，都是通过私募股权投资赚到巨额财富的。拉贾拉特南怀疑古普塔之所以要离开高盛去KKR公司，是因为他想融入克拉维斯和苏世民这样的“亿万富豪朋友圈（原话）”，而不想待在高盛集团董事会成员们构成的“百万富豪朋友圈”。尽管从行业标准来看，古普塔的薪资并不算高，他的年薪只有500万美元，但KKR公司为他提供了成为类似克拉维斯和最初他的竞争对手苏世民这样有无数财富和影响力的人物的机会。苏世民作为黑石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为纽约公共图书馆捐赠不少，对他来说，让图书馆改名是可以分分钟做到的事情。
古普塔对KKR为他提供的工作机会感到很兴奋，然而，拉贾拉特南的感受却正好相反，因为这样一来，古普塔能够为帆船集团工作的时间就变得更少了。一个月前，当古普塔告诉拉贾拉特南自己可能要去KKR工作时，拉贾拉特南回应说替古普塔感到“心情激动”。但拉贾拉特南知道，如果古普塔真的去了KKR，那就意味着其为帆船集团筹资的时间会变少。“古普塔会把自己一个星期的时间分为100份。古普塔会告诉KKR说，一个星期之内，有两天时间我会全部投入KKR的工作。古普塔也会那样跟我说，然后，也会跟所有人这样说，你明白的。”拉贾拉特南跟库马尔这样抱怨。
拉贾拉特南准备将帆船国际基金10%的股权让渡给古普塔，以换取他做这只基金的负责人。但拉贾拉特南说，古普塔要求更多的股份。“古普塔不会明说，但他提出来为什么不打包处理多只基金，”拉贾拉特南告诉库马尔说，“古普塔是在告诉我，他想要更多股份。”拉贾拉特南非常清楚投资者对金钱的渴望，他知道，他的基金收益率越高，就会有越多的资金来购买自己的基金。
古普塔所做的“无非是在南亚和全球提高了一下帆船集团的知名度，你知道的”，拉贾拉特南跟库马尔说。在拉贾拉特南和库马尔聊天的过程中，他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将帆船国际基金10%的股权每年划拨给古普塔2%，连续划拨5年，这是拉贾拉特南能够做到的。
“最差的结果无非是，古普塔可能会说，我觉得这么多还不够。那我也会说，好吧，那就这样吧。你懂的。”拉贾拉特南说。拉贾拉特南之所以找库马尔聊天，只是想跟他确认一下这样安排是否合理，最终，他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想法。
电话监听的重大突破
在下曼哈顿区的美国联邦检察官办公室，对关于阿卡迈科技公司内幕消息的电话监听是一个非常重大的突破。这个电话是7月24日基耶西打给拉贾拉特南的，电话里基耶西向拉贾拉特南传递了很多有价值的消息，而且都是非公开的内幕消息。这些消息并不是推测或者谣言。当调查人员继续追踪基耶西的电话记录时，他们发现，正如基耶西告诉拉贾拉特南的那样，那个星期四的晚上，她确实是先跟阿卡迈科技公司的高管通话，然后又打给了拉贾拉特南。内幕消息的准确性也无须怀疑：它确实是来自公司内部的某个线人。在内幕消息泄露和交易之间，只隔了一个星期。
在经历过多次的期待与失望之后，迈克尔森终于可以凭借这个电话监听记录给这个案子定性。在迈克尔森监听电话的过程中，他单独列了一个表，里面有立案必备的要素条件。迈克尔森需要的证据是能够证明拉贾拉特南所收到的消息确实有效，而且还不是公开消息。然后，迈克尔森还要证明拉贾拉特南的交易是基于他所收到的内幕消息实施的。消息是如何传递的？也就是说，消息是如何从公司内部传递到拉贾拉特南这里的？公司股票的价格是按照预期的方向变化的吗？最后，拉贾拉特南是根据获得的消息进行交易的吗？有没有在交易中获得丰厚的收益？
与拉贾拉特南其他线人提供的内幕交易情况不一样，基耶西告诉拉贾拉特南关于阿卡迈科技公司未来预期盈利会下降的内幕消息导致随后的交易变得有些夸张。7月30日，星期三，阿卡迈科技公司对外宣布2008年的盈利预期不乐观。阿卡迈科技公司当天的股价便下跌了7.91美元，跌幅约为25%，跌到了23.34美元。在基耶西告诉拉贾拉特南内幕消息后不久，拉贾拉特南就用自己操控的帆船科技基金抛空了20万股阿卡迈科技公司的股票。尽管帆船集团的规模越做越大，自己的责任也越来越重，但拉贾拉特南从来没有放手帆船集团旗下最重要的科技基金。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拉贾拉特南增加了空头仓位，再次卖空37.5万股阿卡迈科技公司的股票。同时，拉贾拉特南还在衍生品市场上做空阿卡迈科技公司的股票，买入大量的看跌期权，就是通过预期公司股价下跌从而获利的金融产品。尽管拉贾拉特南向基耶西保证过，他不会将这条内幕消息泄露给其他任何人，但他还是食言了。
7月30日，拉贾拉特南用短信的方式，将这条内幕消息发给了手下的操盘手乔治·刘（Joe Liu），短信是这样写的：“希望你能做空一些阿卡迈科技公司的股票。”“谢谢你，拉贾拉特南，我确实这么做了。”乔治·刘短信回复拉贾拉特南。乔治·刘后来并没有因为帆船集团内幕交易案而受牵连。
由拉贾拉特南亲自操盘的帆船科技基金，在阿卡迈科技公司的股票交易中获利5 139 851美元。基耶西的新堡基金在阿卡迈交易中获利2 437 976美元。对迈克尔森和美国联邦检察官办公室的律师来说，最有价值的信息是，从阿卡迈交易中大赚了一笔后，拉贾拉特南打电话给基耶西表示感谢。“我只想说，真的很感谢你。”7月30日，拉贾拉特南给基耶西打电话说，“你这次干得真漂亮。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给阿卡迈科技公司的高管朋友打电话，按照你的方式继续保持关系就行。没必要对你的高管朋友透露太多细节。”
当阿卡迈股价跌到28.5美元时，拉贾拉特南告诉基耶西，他准备再次出击，卖空15万股阿卡迈科技公司的股票。基耶西感到无比兴奋，“真的是完胜，”她说，“对我来说，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那天晚上，基耶西接受邀请，前往曼哈顿中城的西边地区参加一场中国领事馆主办的宴会，中国驻美大使也会出席。像很多金融界人士一样，基耶西很期待到中国开展业务，“我希望能够进入中国市场，你知道，我一定会做到的。”她这样跟拉贾拉特南说。
对调查人员来说，最酷的就是他们将拉贾拉特南和基耶西的通话完整地录下来了。在联邦检察官听了基耶西的录音电话后，他们就很快提出了另外一份监听申请，这一次，他们是向联邦法官申请监听基耶西的所有通话记录。
